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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庄申禄说得不差,事故责任那个结果快要出来了,很快就要跟姓邹的那家谈正事了。”老爸说。 “还是人家明白,这要是换成了我们两个,估计早就懵圈了。”老妈说。 “妈,我说你还是再给江楠打个电话吧,把做笔录的这个事儿也告诉他。” “有必要吗?”老爸说,“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应该早就料到了这两天会来给你做笔录。” “还是跟人家说一声吧。”我说,“做笔录可能是个重要节点,万一这个事儿对江楠办事儿而言重要呢?” “会吗?”老爸问,“要是会的话他早就提醒我们跟他说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妈,你给江楠再去个电话,不就是几毛钱的话费嘛,耽误了正事儿可就不止几毛钱这么简单了。”我劝老妈。 老爸和老妈可能都是太过节俭的缘故,所以平时都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但凡能不打电话的话,他们就绝对不打电话,无非就是为了省那几毛钱的话费罢了。因此,为了能和他们常通电话,也为了让他们能和一些至近的亲戚多打打电话,我特意办了个每月二十块钱的亲情号业务,将我们一家三口以及我大姨、我大舅、四姨、老舅家的一些人都设置成了亲情号码,平时打打电话什么的,只要每月不超过时长限额就会全部免费。 “行,我这就打。”老妈掏出电话给江楠又打了过去,我和老爸也听不到江楠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只听到老妈说完做笔录的事儿之后一个劲儿地答应着,唠了五分多钟,直到老妈说:“好,我这就打。”这才挂断了电话。 老爸问:“江楠他是怎么说的?” “等一下的,我打个电话之后再跟你们说。”老妈一面说,一面去包里翻出了邹小伟的妈妈留下来的那张写着她联系方式的纸条,按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你好,是邹小伟的妈妈吗?”老妈问,“我是被邹小伟撞上的那个小伙儿的妈。”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就听老妈又说:“刚刚警察来医院给我儿子做笔录,做完笔录后问我们,你们家是否已经跟我们家和解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家是什么意思,就打电话告诉你们一声,你们家要是不想和解的话,等他们明天来送那个事故责任结果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们一声。” 电话里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我是真的听不到说了什么,只有老妈在“嗯嗯”答应着什么。老妈又说:“行,我知道了。我和我们家那人都是农村老土,什么也不懂,我这边找了个律师替我们去办,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通知律师。” “好,好,那我到时候告诉律师一声。”老妈说完,挂掉了电话,貌似很满意的样子。 “这是江楠让你给她打电话的吗?”我爸疑惑地问。 “是啊,江楠跟我说,警察来给小宇做笔录之后,下一步就是出具那个,那个什么书啊。” “是《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我说。 “对,《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江楠说,《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马上就出来了,出来后公安局就会向检察院申请逮捕那个邹小伟,而邹小伟一旦被批准逮捕,想要变更为取保候审就不容易了,所以他让我直接跟邹小伟他妈说这个,邹小伟他们家一定想给邹小伟办取保,他们家得知了这个之后一定会来跟我们谈和解的事儿。这个时候谈和解,着急的是邹小伟他们家,而不是我们,所以对我们肯定有利。” “江楠这小子可以呀。”老爸说,“要不说人家专业呢,专业的人就是行,这事儿叫他安排得头头是道。” “是啊,但也得亏小宇提醒得及时,他不提醒我我未必会给江楠打电话,正是我给江楠去了这个电话,邹小伟他们家才会知道这个事儿。”老妈说,“这要是我没给江楠打电话而耽误了时间,邹小伟没办法早点儿办取保,和解的事儿就未必好办了,一拖再拖说不上什么时候能才能完事儿。” “妈,找律师这个也是江楠让你暗示他们家的吗?”我问。 “是呀,江楠说,以他现在的分析,老邹家应该还没有请律师,他让我这么暗示他们家一下,老邹家为了不吃亏,兴许就能去找律师了。” “那老邹家说什么时候来了吗?”老爸问。 “邹小伟他妈说,先等等他们,一会儿会给我回电话的。”老妈说,“应该是商量去了,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找一些至近的亲戚朋友商量商量,但我猜他们没准儿今天就能来。来就来吧,来了正好。” 我能瞧得出来,因为现实的发展中江楠说的话几乎全部都被说中,所以老妈对江楠肯定是十分认可的,尤其是眼前老邹家的反应和江楠预想的一模一样,老妈自也高兴。 我打完吊瓶后,老爸去买了点儿饭回来,他喂我喝完粥,又自己吃了午饭,饭还没吃完,老妈的电话就响了。 “是老邹太太。”老妈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号码说。她让我们不要出声,然后接过电话:“喂……” 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这通电话就接完了。老妈说:“老邹太太说,他们家下午三点带着律师过来,我得赶紧告诉江楠一声。”又给江楠打了电话。 “怎么样,江楠下午三点有时间吗?”老爸问。 “江楠说他稍微提前一点儿到这儿。”老妈说,“他说到时候我听他的就行,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的。这个是必须的呀,我们用人家帮忙肯定要信得过人家才行,要不然那成什么了。” “妈,老邹家的人说是在医院谈吗?” “邹老太太说他们下午三点来医院,应该就是在这儿谈。” “在这儿谈更好,我也想听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